當權者的「魔戒」

莊祖鯤

 

2006年以來，台灣的政局就因為陳水扁家族的醜聞而搞得沸沸揚揚，一發不可收拾。而且不但是泛藍的人在反扁，就連一些淺綠及深綠的人也忍不住跳出來倒扁。泛藍的人士原本就不信任阿扁，因此他們反扁並不令人感到意外。但是連那些原本死忠的泛綠人士都感到忍無可忍，一波一波地挺身倒扁，可見事態嚴重到什麼程度。

對這些泛綠人士而言，可能他們最感到納悶的是：這是怎麼回事？為何這位來自貧農家庭的民權鬥士淪落至此？是他們看錯人了？還是陳水扁變了？

這使我想起前幾年風靡一時的「魔戒」(Lord of the Ring)這部電影及小說。在這部小說中，作者托爾金(Tolkien)就以寓意的手法，用魔戒來代表「權力」。無論誰戴上這個魔戒，他就會法力無邊。因此，魔戒有致命的吸引力，任何人都會貪圖擁有它，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價。但是同時，凡帶上魔戒的人，也會本性大變。因此當正派人士一致決議要將魔戒丟入火山口去毀滅它時，所推派的執行人，既不是擁有法力的白衣巫師甘道夫，也不是武功高強的亞拉岡王子，而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哈比人佛羅多，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認為他最沒有佔有魔戒的企圖心。可是當佛羅多歷盡艱難終於到達火山口時，由於一路上為了避難，曾多次帶上魔戒隱身，他的性格也已經逐漸被潛移默化了。所以在最後一剎那當佛羅多站在火山口時，他居然改口說：「魔戒是我的」，而不願意將它丟下火山口。雖然故事的結局是，那位眷戀魔戒成癡的咕嚕，為了爭奪魔戒，而連人帶魔戒一起葬身火山岩漿裡。

這整個故事清楚地描繪出英國阿克頓勳爵的至理名言：『權力導致腐化；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化。』這是發人省思的話，也是托爾金所想要傳遞給世人的信息。

因此，要解讀阿扁的故事，從基督徒的觀點來說，我們必須從人的罪性角度去透視。其實，這種因掌權而腐化的例子，在我們週遭不勝枚舉。就以近代兩位國家總統為例：

l            1990年海地選出亞里斯提德為首任民選總統，後來被軍事政權發動政變而逃亡海外。後來在1994年才由美國出兵將他扶植上台。但是當他於2000年二次連任後，就因貪污腐敗而在2004年再度被趕下台。亞里斯提德曾是教士出身，並以爭取民權而廣受民眾愛戴，最後卻因貪圖錢財與權勢而身敗名裂。

l            韓國現任總統盧武鉉原來也是素負盛譽的民權律師，但是上任後，也是因親戚及親信貪污的醜聞，及剛愎自用、死不認錯的個性，搞到眾叛親離。他目前的支持度不到20%，但任期仍可到2008年初，與陳水扁可謂難兄難弟。

所以，「魔戒」這部小說教導了我們兩個教訓。第一，我們必須把「魔戒」給毀了。換句話說，我們的民主政治，必須設立一個機能，能使當權者可以在適當的程序下自動遜位，免得他擁有無限制的權力。美國的法律及與民眾輿論對總統的制衡力量，就是一個經過兩百年考驗的較理想制度。尼克森能夠因水門案被輿論逼下台，這就是美國被稱為「民主政治的典範」之主因。而今天台灣所欠缺的，就是公民的道德意識、公正而獨立的司法機構，及相關的法律及政治配套措施。

第二，我們必須正視人性中潛伏的罪性。我們不能只是以「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己」為藉口，而推卸責任給外在的「江湖」。因為如果不是我內在有一個會與江湖相呼應的罪性，江湖又豈能在我心中興風作浪呢？耶穌基督的福音，就是直指人內在的罪性，要求人從認罪、悔改開始，然後才能獲得神的赦罪之恩。這雖是老舊的福音，卻是唯一的福音。我們不能傳一個只求饒恕，卻不需要悔改的「另一種福音」。任何的內在醫治、心理協談、自我肯定，甚至敬拜讚美、安靜默想，都不能取代真誠的認罪悔改。

我們還不知道下一個帶上「魔戒」的總統會如何，我們且拭目以待。但是為執政掌權的人禱告，卻是我們所有基督徒不可或缺的責任(提前2:2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