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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向未來:中國教會的模式轉移

莊祖鯤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中國教會在過去六十年來,曾經歷過兩次大的轉型,目前則將進入關鍵性的第三次轉型。自1949-78的第一個三十年,中國教會經過了火的洗禮,原有的宗派及教會都被打散,轉為家庭型態的聚會點,又經過十年文革的摧殘。但是中國教會卻在風雨飄搖中被煉淨,也紮下穩固的根基。1979-2008的第二個三十年,隨著改革開放的步調,中國教會經歷了爆炸性的成長。但是量的暴增,也帶來質的降低,因此良莠不齊、魚目混珠、異端邪說的問題層出不窮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未來在奧運結束後,中國社會都市化的形勢會持續,教育水平會快速提升,國外影響力也會更明顯。在面對這些內外環境的變化時,中國教會未來必然需要「模式轉移」(Paradigm Shift),才足以應付這些挑戰與壓力。但是中國教會轉型的方向為何?卻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依我個人這些年對中國教會的觀察,並參考海外華人及西方教會有關此問題之研究,我願意提出些個人的淺見,藉此來拋磚引玉。總的來說,我認為中國教會的模式轉移,基本上應該包括四個方面,那就是:治理體制化、牧養小組化、教導系統化、福音處境化。

 

治理體制化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據我的觀察,目前國內家庭教會的治理,基本上仍停留在聖經中初期教會的「雛型」階段,也就是說大多數堂會還沒有正式按立的執事、長老及傳道人。而在事工的配搭與分工上,也多半是採取鬆散的、非正規的組織體系來運作。這對教會未來的成長,將造成瓶頸與困擾,也限制了教會進一步的發展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首先,教會治理的關鍵乃是教會領袖的選立問題。從耶路撒冷教會的例子來看,最早期的型態,是以十二使徒為首的領導團隊。但是隨著信徒人數的暴增,在教會的關懷上,就出現了破口,這才有使徒行傳第六章七位執事的設立。值得注意的是,這七位執事的名字全部是希臘人的名字,可見他們都是生長於僑居地的年輕領袖們。所以教會增長到一個程度,就必須建立更完善的「體制」,才能更有效率、更全面地治理教會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此外,使徒行傳也記載,保羅每到一處宣教,離開之前往往會按立長老作為教會的領袖,他也按立了提摩太、提多等年輕的傳道人作為接班人。這對他宣教事工的傳承,起了重要的作用。因為在面對假先知、假教師的攻擊與挑戰時,要鞏固教會領袖的屬靈權柄,公開按立的程序就起了關鍵性的作用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如今中國教會文革時代以來的屬靈前輩已經不多了,他們以經過火的試煉之見証,樹立了威望。但是在老成逐漸凋零的情勢下,屬靈領袖的傳承,是極為重要的。目前中國各地教會領袖多以「同工」為名,教會事工也是以「同工會」的名義來運作。這種方式雖然行之有年,但是在面對如「東方閃電」等異端團體的滲透與分化,就看出這種鬆散的、非正規的組織體系的漏洞。因此應當趁著這些屬靈前輩還在世時,正式按立長老、執事,使教會的屬靈權柄得以明確地傳承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所以中國教會「體制化」(institutionize)是遲早必須走的路,也是聖經明確的教導。過去三十多年來,教會在鬆散的組織下還能運作,並不代表這就是理想的組織架構,更不表示這是合乎聖經的模式。如今中國教會已經走過了初期的過渡階段,成長到一個地步,需要按照聖經的方式,以更透明、更有公信力的途徑來選立傳道人及長老、執事,並以「長執會」的方式來治理教會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當然,有幾個相關問題需要討論。第一是傳道人要不要被按立為「牧師」的問題。其實「牧師」就是聖經中的「牧人」之意,也是合乎聖經的職稱。若教會同意「牧師」的職稱,則傳道人採取國際公認的「牧師」名義最為妥當。而「長老」一職,多數海外教會是指帶職事奉的平信徒領袖(lay leader)。但是不同的教會傳統,對這個問題往往有不同的立場與見解。若教會對「牧師」這個職稱有所保留,也可以採取吳勇長老創立的台北地方教會的做法,即他們在大部分堂會都設立專職並且支薪的「當家長老」來負責。這些「當家長老」其實就等於是牧師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其次的問題,就是聚會點的負責同工或傳道人該不該支薪的問題。我在海外遇見許多國內來的神學生,都反應這個問題是他們踏上全職事奉的最大障礙。我認為教會既然邁向體制化,供應傳道人的生活需用是理所當然的事,也是聖經的教導。保羅提醒我們:『在道理上受教的,當把一切需用的供給施教的人。』(6:6)。至於傳道人的薪俸應該有多少,也是個頗有爭議的問題。據我了解,國內教會對傳道人的資助往往過分偏低。合理的標準,我建議可以參考當地中學老師的薪資,因為老師的工作性質最接近傳道人的事奉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溫州教會的特色之一,就是絕大多數的傳道同工都是自力更生,多少都兼一些副業。但是我認為長此以往,這將成為溫州教會發展的瓶頸。你認為一位蒙召又受過正統神學訓練的傳道人,應該還兼差做生意、去上班嗎?這符合「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」的屬靈原則嗎?我認為中國教會必須走出這個框框,否則很難培育下一代優秀的屬靈領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三,按立長執的程序問題。教會裡年齡七十歲以上的屬靈長輩,原則上不必再擔任管理日常事務的「長老」職,而退居屬靈的「諮詢顧問」角色。而在尚未設立長老的教會,我建議由這些年高德邵的屬靈長輩先按立一批長老。然後每個「片區」,可以由眾教會推選出來的十幾位長老及傳道人代表,組成一個「長老團」,作為教會的主要決策機構。接下來由這個長老團提名各堂會的「執事」候選人,並經由各聚會點信徒或主要同工們投票予以認可,這是海外眾教會的正規做法。理想的情況是,每個百人以上的聚會點,都應該有自己堂會的幾位執事。超過兩、三百人的聚會點,甚至應該還有長老。人數少的聚會點,每三、五個聚會點可以組成一個事奉團隊,其中包含長老和執事。每個堂會對教會的財務、講台事奉的安排及同工的人事權,都應該有某種程度的自主權,這是聖經的原則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四,關於教會長老與執事的分工問題。一般而言,執事偏重於擔任行政和事務性的工作,長老偏重於教導及牧養的事工。兩者的主要差別在於恩賜及事奉的角色。當然有些執事若有教導恩賜,也可能會參與教會教導的事工。此外在屬靈成熟度上,長老應該高於執事。在執事方面,負責財務的執事格外重要,因為財務必須公開而且透明,否則會給魔鬼留地步(這是國內教會行政方面較弱的一環,也常為人所詬病)

 

牧養小組化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當教會人數迅速增長時,若牧養和關懷跟不上,就會產生掛一漏萬的狀況,以至於流失率很高。這是目前中國教會的通病,特別是都市中的教會。據我的了解,國內教會的關懷工作多半還是以傳統的方式,依靠傳道同工去個別探訪。這對於一百人以下的聚會點還行得通,超過百人以上的堂會還用這種「單線牧養」的方式,傳道人就會疲於奔命─「累得跟狗一樣」。換句話說,牧人會變成像趕羊的「牧羊犬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面對成長迅速的城市教會,比較有效的牧養方式,是以小組來編織成一個「關懷網」,協助傳道人作牧養工作。但是這種以牧養為導向的小組,與靈恩派所提倡的「小組教會」截然不同。「小組教會」是以傳福音為導向的,所以鼓勵小組迅速增殖分裂;牧養導向的小組為了建立組員間的關係與信賴感,因此不鼓勵成員變動太快。所以兩者做法完全不同,誇張一點的說法是:『東離西有多遠,「小組教會」與以小組來牧養的教會相差就有多遠。』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在教會歷史上,最成功的小組牧養模式,就是十八世紀衛斯理創立的「班」(Class)。由於受衛斯理感召而信主的人,大多出身於貧下農階級的文盲,原本生活放蕩無忌。因此衛斯理成立了許多十幾個人左右的「班」,班長要定期考核班員的屬靈狀況,包括生活方面(如酗酒、打架、說粗話等)及靈性方面(如讀經、禱告等)。他也為了幫助他們能讀聖經,就推動以識字為主的「主日學」。這些都為當年的福音運動,打下了堅實的基礎。由於十八世紀末英國正處於工業革命的巨變階段,與今天中國的情勢相仿,因此特別値得我們效法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至於近代比較成功的小組牧養模式,還有韓國趙镛基的中央純福音教會。他在所寫的《愛網重重》一書中,介紹了他成功的秘訣。其實趙牧師自己承認,他牧會以來,個人從來不探訪信徒。但是他卻重用成千上萬以姊妹為主的小組長,殷勤地替他探訪、關懷信徒,使他的教會蒸蒸日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在國內實施小組牧養的時候,還有幾件需要注意的事。首先,作為教會骨幹的「社會青年團契」可能需要拆開重組。以海外華人教會的經驗來說,將十七、八歲的未婚年輕人,與五十幾歲的中年家庭放在一起組成團契,牧養效果不會太好。因為不但人數太多,而且年齡、興趣與需要差距太大。海外華人教會的「社青團契」成員,通常都是指未婚的就業青年。而已婚(特別是已經生孩子)的夫婦,則另外組成「夫婦團契」或家庭小組。所以「社青團契」需要作一個適當的切割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其次,已婚的夫婦應該按照小組牧養的模式,將58個家庭組成家庭小組。編組方式要考慮居住的地區,以及孩子年齡大小。因為如果住得近,孩子年齡相仿可以玩在一起,小組的向心力就會強,出席率也會比較穩定。小組聚會內容可以包括三部分:過去一週的生活見證分享、主日信息回應與討論以及彼此代禱。這是許多推動小組牧養的華人及西方教會常用的方式,效果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家庭小組的負責同工主要的責任不在於教導,而是牧養與關懷。因此需要找到有這方面恩賜的人。如果在關懷時碰到比較困難的個案,覺得力不能勝,小組長就要呈報上級負責的長執或傳道人來處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自己曾牧養一間五、六百人的教會,曾有幾年的時間我連一個能操華語的助理牧師都沒有。但是藉著三十幾個家庭小組及團契來關懷大多數的信徒,我和師母則偏重輔導較棘手的個案,教會在七年內仍然可以發展到一千三百多人。所以這種分層負責的牧養模式,適合牧養比較大的教會。同時,牧者也可以針對有特別需要的信徒,有時間提供更有深度、長期的服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為了達到小組牧養的效果,每個堂會的目標應該是:教會信徒有80%以上的人參加小組或團契。若是信徒參與率未達到一半,則教會肯定會有許多漏網之魚。此外,每個聚會點都應該有專任的關懷同工(可以是長老、執事或傳道人)來負責協調、調度與訓練。據我所知,目前溫州教會各片區傳道人係輪流講道,但每個聚會點卻沒有指定專人負責牧養。這可能會造成破口,需要改弦易轍,使牧養工作做得更紮實。

 

教導系統化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中國教會信徒一般而言,量多而質低,這是普遍的共識。究其原因,主要就是真理的教導這一個環節很弱。有鑒於此,國內各種神學培訓班如雨後春筍一般地被建立起來。然而其程度參差不齊,又引發另外一些問題。有關對傳道人的神學培訓問題,在此我姑且不談,本文想談一談對一般信徒的教導事工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教導事工的「系統化」,其實包含兩方面:一方面是主日信息的系統化,另一方面是成人主日學的問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海內外華人教會的主日講台,迄今基本上還是以主題式信息為主,因此信徒對真理的了解,往往是東一點、西一點的,容易讓異端鑽漏洞。而防治異端之道,唯有讓信徒對真理有一個系統性、全面性的認識,才能使異端邪說無縫可鑽。要達到這個目的,逐卷、逐章式的解經講道,是一個有效的途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一百年前英國著名的傳道人司布真就以系統性解經講道聞名。有人曾說:「一個信徒只要在司布真的教會聚會十年,都會成為一個小神學家。」可見他的教導何等紮實。今日美國福音派的教會,也多半採取這種講道的方式。我個人在過去十多年的牧會生涯裡,也堅持以此方式講了三、四十卷新舊約聖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但是要能逐卷逐章地解經講道,一方面傳道人要加強解經講道的訓練,也需要各種的輔助材料。幸而目前磁帶、光盤,及網路上所提供的補助材料不少,多少會有幫助。另一方面,講台的安排也需要調整。溫州教會的講台一向採取輪流的方式,這種方式固然有其優點,但是對於信息的連貫性,卻是一大障礙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個人的建議是將所有站講台的傳道人分為兩類:一類是以牧養為主的,及另一類以巡迴講道為主的。以牧養為主的傳道人,可分配到各聚會點,作為「駐堂傳道人」。「駐堂傳道人」的恩賜及負擔是牧養和關懷,事奉方面以自己的聚會點為主,每個月在自己教會至少講兩次道,不再經常外出講道。另外兩次則由巡迴傳道人負責。至於以巡迴講道為主的傳道人,則每個月排三次以上在不同的聚會點講道,但是不參與牧養。為了主日信息能有連貫性,可以定規某幾個月眾教會都講某卷書,每個不同的講員,都要按次序講,這樣信息就可以銜接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除了主日講台之外,成人主日學是另外一個不可忽視的教導途徑。溫州教會的另一個特徵,就是大多數信徒在主日會從早到晚忠心地待在教會裡,他們常常會一整天參加四堂崇拜。但是溫州教會似乎沒有「成人主日學」的課程,這是可以略加修改的,也就是鼓勵弟兄姊妹在主日崇拜後,再參加一堂主日學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海外的華人教會,大多數都有琳瑯滿目的課程是為成年人預備的。一個教會的屬靈素質如何,可以從他們主日學的課程,以及參加人數的多寡略知一二。美國的美南浸信會之所以能在過去四、五十年來,當其他教會人數日漸減少的情況下,卻能逆勢成長,就是因為他們有極為完善健全的成人主日學。這一點是値得中國教會學習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成人主日學要像學校一樣,提供多種不同程度的課程,讓信徒來選擇。這些主日學的課程,可以和以聖經為主的主日講台信息相輔相成,幫助信徒對真理的認識更加全備。我自己牧養的教會之主日學課程,分為四個程度:

1)      慕道級:慕道班、基要信仰、受洗班

2)      初信級:新約概論、舊約概論、靈修生活

3)      一般級:聖經專卷、生活系列(婚姻、兒女管教)、宣教系列、神學系列

4)      進深級:啟示錄、護教學、基督教倫理學、釋經學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主日學課程通常以1214週為一個學期,每年分為三個學期。中間可以穿插一些特別節目(如聖誕節、復活節、母親節等),或三、四週的專題。為了提升信徒對真理的認識,要鼓勵信徒有終身學習的觀念。我自己牧會的目標之一,就是希望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信徒經常參加主日學的學習。

 

福音處境化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在中國教會中,溫州教會無論在本地的福音工作,或外地的宣教工作,都算是最有創意,也最有成效的,値得眾教會來學習。然而為了更上一層樓,容許我提出一些建議作為參考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宣教學上所謂的「福音處境化」,不僅福音要在文化上「本土化」,還包括福音要能回應當地經濟、社會及政治的情勢。因此,除了超越文化的宣教事工需要另行專文討論外,在中國現有的處境上,教會需要回應的,包括都市化造成的民工問題、工業化造成的農村空洞化問題,及基督信仰如何促成中國文化更新等三大問題。這些都是重要的大問題,不容易三言兩語說清楚,我只能點到為止地提供一些管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一,在民工問題方面,溫州教會已經作了不少努力,也有些果效。現在需要加強的,乃是由個人的關懷推進到更深遠的事工。其中民工的職業訓練,及民工子弟的教育問題,可能是教會可以著手的兩個重點。在這方面,英國十八、十九世紀工業革命時期衛斯理的循理會福音運動,以及「救世軍」的慈善救濟運動,都有値得借鏡的經驗。我們需要鑑古知今,作一些深入的研究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二,有關農村的問題,則可以從教會及社會兩方面來看。在農村教會方面,由於青少壯人力的外流,農村教會只剩下老弱殘兵岌岌可危。因應之道,我認為只有以「認領」的方式,將城鄉教會結合在一起。也就是每個城市教會可以個別認領一個鄉村教會,以定點、定期的方式,讓青年人下鄉,去教農村的兒童學業及聖經;讓成年人去探訪、去領聚會。長此以往,將對農村教會有極大的助益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另一方面,要減少農村過剩的勞動力外移所造成的問題,釜底抽薪之計只有設法將工廠開設在農村。以台灣的經驗來說,七十年代許多工廠紛紛開設在台北、高雄等大都市,形成許多所謂「加工區」。但到了九十年代,因為地價高漲,人工成本增加,工廠又紛紛回到鄉村。我預測一、二十年後的中國也會如此。因此我鼓勵溫州有先見之明的基督徒企業家,能儘早到農村購地、建廠,不僅可以減低生產成本,而且能幫農村留住人才,更可以減低都市人口過份集中的種種弊端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三,關於如何以基督信仰來更新中國文化的問題,一向是我個人最關注的問題之一。中國教會信徒大多數在農村,因此教育水平越高的人,信主比例越低。因此,中國教會信徒雖然大量增加,卻未能在中國社會看見明顯的影響。這與港台及北美的華人教會恰恰相反。在海外一向是知識水平越高的人中,信主的比例也越多。然而自從八十年代中國學生出國的熱潮開始後,情形就有很大的改變,很多海外學人歸主。現在由於「海歸」的學人大量增加,也使國內知識份子中基督徒的比例也顯著地提高。但是知識份子中基督徒的人數增加,並不代表基督教信仰對中國社會的影響也有等比例的增加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二十世紀初,由於「基要派」與「社會福音派」的路線之爭,中國福音派教會退出了教育界及文化界。迄今,中國教會仍普遍有此「避世」的心理。但現在是我們重新檢討這個策略的時候了。如果我們確信福音能轉化文化,中國教會就應該鼓勵更多的基督徒,以文字出版和大眾傳媒來傳遞我們的立場和觀點,並以生活及職場的見證,來凸顯我們與世俗迥別的人生觀與價值觀。透過這些途徑,我們可以影響中國社會,進而重新塑造中國的文化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自馬禮遜來華傳教,迄今已經有兩百年了。在中國,無論是基督徒的人數和比例,或國人對基督教的態度,目前都處於空前的最佳狀態。因此,如何使中國教會能在神州大地向下紮根,向上結果,將是我們這一代基督徒的挑戰。求神給我們屬靈的智慧,能夠掌握時機,開創未來,迎接主來!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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