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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上絲路的中國穆斯林民族

莊祖鯤牧師

 

        依據2000 年全國人口普查,中國十個伊斯蘭教民族(包括回族)總計超過二千萬人,其中百分之八十居住在陸上絲路沿線的中國西北。而且在這條絲綢古道上,與中國接鄰的還有五個穆斯林國家。為何西北地區成為穆斯林聚居之地?其實這與絲綢之路,和蒙古人進佔中國都有密切關係。

        中國的回教徒除了操漢語的982萬回族之外,還有另外九個穆斯林民族,包括維吾爾族840萬、哈薩克族125萬、東鄉族51萬、柯爾克孜族16萬、撒拉族10萬、塔吉克族4萬、烏茲別克族1萬2千、保安族1萬6千、塔塔爾族5千人。另外,在蘇聯境內,還有由陜甘流亡而去的「東干族」12萬人。以下我們將簡略地介紹一下這些伊斯蘭教民族的來源與現況。

 

維吾爾族的宗教與文化

        維吾爾族在不同的時代曾有韋紇、回紇、回鶻、畏兀兒等不同的譯名,是屬於東突厥族的一部份,現在95%定居在新疆天山南麓,也就是「西域」。

        古代的西域一帶曾經是佛教、摩尼教、景教極為活躍的地區,因此早期的維吾爾族大多數是信奉佛教、摩尼教或景教的,伊斯蘭教反而是到十五世紀以後才成為維吾爾族的主要宗教。但是景教從未成為西域任何國家的「國教」,只是在民間流傳。可是第九世紀開始,景教在西域的發展開始邁入一個新的階段。因為一方面845年唐武宗的「滅佛運動」,使中國境內的景教徒被迫轉向西域,而另一方面,伊斯蘭教的崛起也使波斯帝國境內的景教徒逐漸東移至西域。因此宋元時代是西域地區景教的全盛時期,那時景教的傳播中心是高昌國,即今日的吐魯番地區。

        但是十四世紀開始,情形開始又有了變化。景教在西域地區逐漸衰落,原有的教區被撤銷。而當時統治新疆地區的蒙古察合台王國大力推行伊斯蘭教,迫使居民改信伊斯蘭教。所以不久天山南麓景教完全消聲匿跡,但是天山北麓的遊牧民族則仍有少數景教徒。甚至在十九世紀中葉俄國侵占伊犁時,伊犁地區仍有三、四百位景教徒。1980年代,據說有數十位自稱是「古代基督徒後裔」的人,要求政府准許他們自己成立教會,但未獲准。他們或許是這些景教徒的後代。

 

哈薩克族的宗教與文化

        哈薩克族的族源主要是漢代的烏孫人,加上突厥、契丹和蒙古人。「哈薩克」的意思是「避難者」或「流浪者」,他們是受到烏茲別克人之壓迫而被迫往東流亡的民族。在俄國侵略中亞後,曾有部份哈薩克人東遷到新疆,1934-39年甚至有少數人再進一步遷移到甘肅。

        由於哈薩克人的祖先與蒙古的克烈部、乃蠻部有關,而這兩部的人在蒙古帝國初期,曾經全部是景教徒。因此歷史上哈薩克人曾信仰基督教、佛教和通靈的薩滿教。今天大部份的哈薩克人雖信仰伊斯蘭教,但是薩滿教的影響還是很明顯。例如他們喜歡用巫術治病;遇到火災就會呼喊祖先的名字來驅除災難;新娘未揭紗前要先拜火等。

 

其他穆斯林民族的宗教與文化

        柯爾克孜族即中亞的吉爾吉斯人,大部份住在新疆,少部份在黑龍江。他們是講突厥語的古老民族。他們主要是遊牧民族,因此雖絕大多數信伊斯蘭教,卻沒有自己的清真寺,也仍有薩滿教的殘跡,還有一部份則信喇嘛教。

        東鄉族、保安族和撒拉族的先民都是元代由中亞來的,他們共同的特徵是都有自己的語言,但是沒有文字,所以都以漢字來彼此書面溝通。東鄉族和保安族的語言都是屬於蒙古語系,因此能夠彼此對話,而與青海的土族也能相通,因為土族和蒙古族都是鮮卑人。

        東鄉族人自稱是中亞薩爾塔人(Sart)的後裔。據考證,薩爾塔人即唐朝所謂的沙陀人,歷史上他們與突厥、回紇、大月氏等有血緣關係。「沙陀」是梵語的「商人」之意,因為他們善於經商。被成吉思汗所滅的花刺子模就是沙陀人所建的國家,後來投降的沙陀人被編入蒙古軍隊中,在元朝時有一部份就駐防在臨夏的東鄉。因此,東鄉人的祖先,最可能是以中亞的色目人為主,但是也參雜了蒙古人的血統。中國西北的伊斯蘭教之教派及「門宦」創始人,有許多位是東鄉人。

        保安族的族源則沒有定論,可能是元朝信仰伊斯蘭教的中亞色目人,與當地土、藏、蒙古等族長期通婚融合而逐漸形成的民族。撒拉族則住在青海循化,是元代由中亞撒馬爾罕遷來的。他們的語言是屬於突厥語系,和維吾爾族、烏茲別克族的語言較接近,但是加入了漢語及藏語的辭彙。

        烏茲別克族及塔塔爾族的語言都是屬於突厥語系,而且他們的文字都以阿拉伯字母為基礎的。在伊斯蘭教少數民族中,烏茲別克族及塔塔爾族的教育水平較高,知識份子較多。烏茲別克族以經商聞名,常沿著絲路到中國內地。如今烏茲別克人共計約一千七百萬人,但是絕大多數住在烏茲別克共和國及其他中亞國家,只有少數住在中國境內。塔塔爾族則是中國古代的「韃靼人」,是屬於突厥人的一個部落。今天的塔塔爾人大多散居在俄國境內,只有少部份住在新疆。

 

流落在吉爾吉斯草原的東干人

        近代許多學者都注意到在過去的蘇聯境內,有一批為數達十二萬左右來自中國陜甘的「東干族」。這些東干人約一半住在哈薩克,另一半住在吉爾吉斯,少部份住在烏茲別克。這些東干人乃是清朝末年「回亂」(1862-77年)的「餘民」,他們在白彥虎的領導下,為了逃避左宗棠的追剿,逃入俄國境內。後來又從新疆也陸續遷入一些回民。

        當年這殘餘的一萬多回民,是以陜西和甘肅人為主,因此迄今他們所講的東干話,仍保留許多陜西和甘肅的方言,只是他們用斯拉夫文字母來拼音。但是烏茲別克境內的東干人則已經多半被同化了,不再能說東干話了。這些東干人原來以種蔬菜維生,教育相當普及,水平也很高。蘇聯解體後,經濟衰退,他們有些人開始經商。

 

宣教的契機

        由於這些信仰伊斯蘭教的少數民族,在血緣上、語言上及地緣上與中亞伊斯蘭教國家有密切關係,因此可以成為中國教會積極投入「回宣」的切入點。因為這些中國的伊斯蘭教民族雖然都有自己的語言甚至文字,但是他們的知識份子也都能通漢語。因此,我建議中國教會的宣教策略應該是「由上而下、由個人到群體」:

        1. 由上而下

        所謂的「由上而下」策略,乃是針對知識份子、菁英份子的福音策略。這些人是將來伊斯蘭教民族的領導階層,如果能夠透過對話,減低他們對基督教的敵意,甚至爭取到其中一些人接受基督教信仰,將對未來長期的福音事工有莫大的助益。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大專院校及民族學院,這都是培育下一代領導人的溫床。如果學校團契小組,能特別留意那些伊斯蘭教少數民族的學生,從建立友誼開始,慢慢與他們對話,或許神能為我們開一些新的福音之門。

        另外一個值得注意的是吉爾吉斯科學院的「東干族研究所」。這個研究所共有十五人,但是只有四位是博士程度的,其他只是大學程度。所有研究人員中,東干族佔九位,其他有維吾爾人、烏克蘭人、俄羅斯人及朝鮮族的,但是沒有人懂漢語。我們應該鼓勵一些陜西、甘肅籍的基督徒,如果又通俄語,可以積極參與東干族的研究,或許可以開通一條向東干人傳福音的新管道。

        2. 由個人到群體

        由於中國的伊斯蘭教族群有「大分散、小集中」的特點,再加上伊斯蘭教的信仰與家族、生活的緊密結合,因此常常使人覺得他們有如鐵板一塊,沒有辦法切入。但是中國近年來由農業社會快速轉型為工業化社會,已經使這個「鐵板」略為鬆動了。因為許多穆斯林青年被迫離鄉背井出外打工或就學,使我們有機會接觸他們。

        但是我們仍然需要構思一個針對伊斯蘭教族群更有效的宣教策略。傳統西方世界純粹的「個人歸主」方式,在伊斯蘭教族群是行不通的,比較可行的是「群體歸主」的模式。但是我們還是必須先從到都市打工或讀書的人開始,以「各個擊破」的方式做個人工作。等到培育了相當數量的福音「種子」,再使他們以「基督徒群體」的方式,建立他們自己族群的教會及社區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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